“百靈”是一名大二學生,打小就開始學習鋼琴并能歌善舞,隔壁王老太太特別愛聽她唱歌,夸她唱歌像百靈鳥似的——這就是她這個昵稱的由來。在父母的支持下,考上大學的她毅然選擇了音樂系。可2018年4月的一次意外幾乎毀了她的一生——她從宿舍上鋪摔下來磕到了頭,直接陷入了昏迷。
老師和同學迅速將百靈送到廣福醫院搶救,同時通知了遠在臺州的父母。夫妻倆著急忙慌地趕到醫院,穿過在眼前晃動的白大褂,看到的是躺在床上閉著眼戴著氧氣罩的女兒,百靈媽媽的情緒在一瞬間陷入了崩潰,百靈爸爸抿著嘴抱著她沒說話。
神經外科緊急救護的同時,聯系了上海的專科專家進行線上會診。百靈磕的太狠了,前額和后腦都出現了血腫,專家一陣惋惜后,建議進行額前、腦后兩處血腫清除手術并進行氣管切開。這意味著花兒一樣的百靈在腦后、在額前和頸部都將留下手術痕跡。慎重觀察了檢查報告后,團隊決定只在后腦開刀,這就意味著手術難度翻了倍,風險也增加了許多。
“手術中”的紅燈亮了3個小時,終于滅了。神經外科陳杰主任摘了口罩對焦急的百靈媽媽說:“手術很成功,你們放心。術后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要耐心等等,孩子會慢慢醒過來的。”
百靈需要氣管插管進行輔助呼吸。這根管子就這樣跟著她經歷了10多天,三次在ICU未能拔成——百靈太虛弱了。每天都過來關注孩子的恢復情況的醫護團隊眼看著父母二人都因煎熬瘦了一圈。
漫長的40天過去了,百靈媽媽欣喜地看到百靈睜開了雙眼。“醒了!終于醒了!”聽聞消息的陳杰迅速召集團隊進行會診,確認百靈的身體狀況。陳杰天天都去看她,百靈很依賴“陳叔叔”,一家人對他都很信任。百靈傷的是右邊小腦和左邊大腦,說話只能發單音,只能靠寫字交流,右手也不特別順,只能靠左手完成書寫。
又經過了月余的觀察和治療,陳杰通知百靈爸爸辦理出院手續:“你們現在扶著她能走路了,恢復地挺快的。聲音和右手都得練。康復是一個長期工作,你們倆要做好心理準備,照顧好孩子的情緒,有什么不妥的隨時打電話給我。這段時間百靈和我也混熟了,不愿意和你們說的就來找我吧,我隨時傾聽。”百靈爸爸連連點頭,不停地表示感謝。
時隔一年,百靈回到了廣福復診。看著她能自己走進科室,甚至探頭探腦地尋找陳杰,大家都不約而同笑了出來。百靈已經可以正常上課了,正在補之前落下的課程。鋼琴彈地有些慢,但是也能完整彈下老師給的作業了。“說話基本沒問題,唱歌不如之前清亮了。她很努力,我們也很愿意陪她,但是馬上要期末了,她有些焦慮,說要過來找‘陳叔叔’說說悄悄話,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百靈媽媽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可以,等我先給她先約個磁共振,不然你們又得多呆一天啦。”陳杰笑著回應。
做完了預約,陳杰帶著忐忑的百靈去醫院的花園逛了一圈,回來百靈的臉上就掛上了笑容,誰都不知道百靈告訴了“陳叔叔”什么小秘密。
復查結果很快就出來,百靈恢復的很順利,一切指標都趨向正常。也許不久之后,百靈就會跑回來給“陳叔叔”和神外團隊唱支歌了。(董冰藝)